油菜小说 > 历史军事 > 汉祚高门

0713 耻于人后

推荐阅读: 闯关东,我成了朱传文斩天成圣花豹突击队陈东阳萧若瑶星火执獠牙之跃龙绝世名门人在黑西游,悄悄变强红妆令在龙门养老的我被迫出山从神豪或欧皇开始游戏重塑五界开海重生:开局告白同桌小憨憨九霄至尊超级科技霸主快穿:男神,从了我吧!法道尊离人浮生录豪门佳婿穆少的天价丑妻史上最强书生嫁良缘大燕贵公子异世修侣独宠:冷王诱妻成瘾爱情若是如初见我能强化功法秘籍这个书生来自幽冥神医废婿机战王座重生之低调大亨娇宠嫩妻:帝国老公轻点撩王之逮捕令:魅后哪里逃绝世赘婿熊出没之童心杀手陷仙凤帝九倾死亡巫师日记隐婚独宠:BOSS的心尖娇妻重生星际之佣兵影后身边的人全穿越超品仙婿神瞳狂医没有修炼天赋的我只好召唤神明夫人她又在虐渣了逃命人他与星辰皆璀璨某魔法的霍格沃茨封印星域抢来的新娘重生九零小商女御兽狂妃马甲又掉了传奇大老板有个神请我拯救世界悠然的穿越生活国民神医错恋娇帝国海权圣血殿实景红包大抽取大爱仙尊,我的女弟子全是病娇变身之天使执事下海潮她的微笑像颗糖空间重生:异能娇妻太惹火我家里就是有矿特种兵之无限抽奖系统天行缘记谋女医香大明天启七岁就人前显圣怎么办他吃了条龙从赘婿开始诸天:开局就在土匪窝易枫神级系统秦牧破道狂兵彪悍小农民EXO之愿得一人心神医女婿邪王独宠:神医王妃惹不起终极强兵津城旧事萧宇赘婿:开局就在土匪窝我的七个姐姐倾国倾城冥王出狱系统已上线武道黎明我真不是谪仙人最强之军火商人大明商歌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都市透视小神医逆天狂后:冷帝宠妻无度成为巨富的少夫人重生八零:军长的最强小甜妻从当战神开始甜妻有喜快穿:病娇反派别黑化我在东京唱演歌李毅唐雪世间百万兵刃遇我皆俯首空间重生:盛宠神医商女仙武大明星三国之战神潘凤师姐总想暗害我嗜血狂宴从山寨npc到大BOSS神医农女:闷骚夫君喂不饱这家古董店的都有病大阴阳真经汉末任逍遥焚尸匠冥婚惊情:相公别咬我相亲走错桌后,我成了首富太太凌天寻命录陪君醉笑三千场丑女种田:山里汉宠妻无度这个主持人太专业你还挺得住么
    谢奕在密林外跳脚打骂萧元东不讲道义,甚至于将自己部众都召集起来,准备再冲回林中去。
  
      今次诸将外出猎功,他的表现虽然尚算优异,但功事谁又嫌多。更何况缴获战马在诸多事功当中本就名列前茅,若能得获百数匹战马,论功要比他早前斩杀一个羯奴护军还要高得多。
  
      毕竟羯奴在地方上军职泛滥,大凡奴将只要稍拥数百千数兵众,都可得一将军号,又或护军、城主之职。如果不是奴众中极负威名者,也根本算不得什么,无非一颗腥臭奴首而已。
  
      但战马则不同,以往在淮南,这方面的需求还不算太大。可是一旦过了淮水,淮南军在这方面的短板便暴露无遗。骑兵规模太小,不足形成大规模的冲击,因而必须要仰仗水军的后援和补给,对水道的依赖实在太严重。
  
      谢奕等人近来在淮北之地游荡,也多受此困,明显的感觉到那些奴兵们也窥破了淮南军的缺陷,活动地域尽量远离水道,越来越难遇到合适的对手。且就算是遭遇到彼此交战,一旦战事不利,奴兵便能仰仗机动力而快速脱战,极难全歼。
  
      如果有足够的战马组织起大队骑兵,淮南军近来在此境扰敌战果还要远胜当下数倍有余!
  
      然而无论谢奕怎么叫骂,密林内都无声息。他又不能真的率众攻打进去,一时间倒有些无计可施。
  
      过了大半个时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萧元东才施施然行出密林。
  
      谢奕见状,更是气急败坏,冲上去提拳就要打。而萧元东却一脸怡然自得,笑吟吟道:“你在这里吵闹什么,也不觉得累,反让淮北乡民见我王师各部不谐,我又没说不携你一程。”
  
      谢奕初时还是怒目飞挑,待冲至近前便听萧元东此语,挥起的胳膊骤然顿住,攥起的拳头也舒展开,手掌轻轻拂在萧元东肩畔,温情脉脉道:“元东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之间,难道只有这些话可说?早前得你告急之讯,我是五内俱焚,肝胆……”
  
      萧元东退开一步,打落谢奕手掌,似笑非笑道:“那你刚才在林外辱骂?”
  
      “只是温故知新罢了,又不是在骂你。似你我这类寒卒,又无庾三、沈五那么无耻,总要精勤于技,互为臂膀,才能稍争一二啊。”
  
      谢奕干笑一声,神态温顺无比,两手虚搀,一脸谄媚:“方才那乡人所言猎马,不知是……”
  
      “你我之间,不是并非只有这些话可说?我倒想听听还有什么别的可说,你说吧。”
  
      萧元东闻言后却是呵呵一笑,今次总算有筹码可以拿捏谢奕,想到这小子早前归营在他面前诸多炫耀,大有吐气扬眉之感。
  
      谢奕眉弓已是颤了一颤,情知这小子必然要趁此为难他一番,本来脸面与他而言只是身外物,但开始便被逐出林外,根本不知能获多少。若只得一二十匹战马,那他这脸面可就丢的太可惜了。而且还不会算完,以后这损友必会以此没完没了的以此嘲笑。
  
      心内略一转念,谢奕便直起腰来,一脸旷达淡然之色,傲然道:“你既然不愿多谈,那也无谓勉强。我谢无奕如今在这淮域也非无名之辈,功事但凭自取,绝无强人所难。”
  
      “你是担心所获太少,不足低头吧?我不妨道你一二,今次若能成事,镇中或能再集一军骑甲,届时你若愿意至我麾下,这也好说。”
  
      萧元东笑声更大,神态十足自得。
  
      谢奕听到这话,眸光已是透亮,疾问道:“莫非能得数千战马?你不是在诈我?”
  
      “信或不信,凭你自决了。”
  
      萧元东哈哈一笑,继而便皱眉道:“先前你说我无道义?”
  
      “是这么说过,不过你若肯改了,倒也不必自责负疚。”
  
      萧元东听到这话后,笑声却是戛然而止:“你说什么?”
  
      这会儿谢奕却是一脸淡然之色,呵呵一笑:“你要恭顺一些,仔细将乡人告你之事讲给我听,我才考虑要不要助你克成此功。难道你以为单凭自己所部,就能得此奇功?”
  
      “谢二,你……”
  
      萧元东觉得自己还是小觑了谢奕的无耻,一时为之气结,不过在稍作沉吟后便冷笑道:“罢了,你与我所统也是仿佛,加你不多,弃你不少。这么一想,我还是去寻庾三讨论此事更加妥当。”
  
      说罢,他便转身复往林内行去,而身后的谢奕则是一脸僵态,片刻后已成幽怨,语调也转为凄楚:“萧郎安忍弃我?庾三不过一个恃众行凶之徒,怎比你我同境同愁!你身困至此,又是何人救你?我是一时失态浪言,但其实心迹如何,你难道不知?”
  
      萧元东听他语气,顿生毛骨悚然之感,当即便回身摆手:“若想分食,即刻住口!乖乖随上来,明日助我将这些乡众送归营地,再说其他。”
  
      “都听你的!”
  
      谢奕谄笑着凑上来,又是一番挤眉弄眼,同时还不忘再说庾曼之几句坏话:“庾三那狂徒,有其丈人之势可仗,近来每发狂声。元东你若与他共谋,不过更增他狂态。怎如你我并肩,共取大功,届时倒要让其他人俗眼得辨谁是英雄!”
  
      “你也没有比他谦逊太多!”
  
      萧元东撇撇嘴角,扫了谢奕一眼。
  
      “是、是!我是豚彘乍肥,不知轻重。幸在良友雅量包涵,不至积重难返,来日必改,谦虚做人!”
  
      谢奕连连点头,一副自悔之状,又斜着眼小心问道:“真有那么多马力可取?但如此大事,怎会是寻常乡人能知?”
  
      “那个刘迪刘二郎可不是寻常乡野俗类,我是打算将他引入我部,不作寻常卒用。哈哈,谢二你恶声人厌,是招揽不到此等贤士来投的!”
  
      萧元东不乏炫耀的讲了讲那刘迪诸多异能,顺便又刺了谢奕几句,早前心内所积愤懑,顿觉一扫而空。
  
      谢奕眼下还盼与萧元东一起猎取大功,闻言后心内虽然已是颇多愤慨,但嘴上还是频频应声。
  
      两人再归林中,坐回乡人们在树林里作出的平坦营地,此时借着篝火之光,才发觉这营地虽然不乏简陋,但却颇成章法,于是对于萧元东言中不乏推崇的那乡人刘迪也颇好奇。
  
      此时萧元东也早不再将那刘迪视作寻常乡人,配以甲刀算是辟用,坐下后便将人唤至近前,又让他将先前所说之事在复述一遍,让他与谢奕能够共商。彼此旧谊深厚,寻常玩笑无伤大雅,但正事上却还知道轻重。
  
      于是刘迪便又继续讲述一遍,这又与他身世旧业相关。
  
      他早前所言与亲长在外觅食,其实是早年赵主石勒尚未一统中原时,曾在左近汝南葛陂制舟欲要南击当时尚未于江表建制的琅琊王司马睿。当时他家也是乡中巨室,因而家财人丁俱被奴兵征用。后来奴兵返回北地,他们一家便也只能随军离乡。
  
      一家人身陷奴部,后来脱离军中,便在北地贩卖私马兼职盗匪。当时北地尚有汉赵与石赵对攻,夹缝之间倒也能活。后来汉赵在关中覆灭,石赵便加大了清剿之力,加之部众出卖,他们这个团伙便被击破,或降或死。
  
      刘迪父辈不愿再事奴,便带几名亲众归乡,却死在了途中。刘迪秉承遗愿,最终护送骸骨归乡,虽然乡土早已人物皆非,但总算也是落叶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