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水星的魔女
不是卡多克的中年男人，像是交代后事似的，不断的叮嘱着一语不发，只是沉默着，用空洞虚无的目光看着他的阿娜。
不对。
也不能说是好像，应该说真的就是在交代后事。
就像卡多克说的那样，这不知为何异化为深渊的数码圣杯，是‘渴望诞生在世上’的东西——肯定一定绝对是bb搞了什么鬼然后玩脱了吧。
因为是无比渴望诞生的混沌，反过来说，就是什么都无法孕育。
这个ccc特异点就像是一辆列车，背后是深渊，前方是出口，如此飞驰着，却永远无法抵达出口，被永远的卡死在了一瞬的永恒里。
眼前的卡多克也不过是梦幻泡影——冒牌货都算不上的伪物。
如果不是有着来着数码圣杯的“渴望化身为什么东西”的原始冲动的话，或许连现在这个看上去像是中年卡多克的皮囊都无法维持吧。
渴望诞生的数码圣杯，在bb玩脱——或者bb依旧隐藏在黑幕里——之后，依旧执行着ccc圣杯战争的设定。
具体来说。
想要继续向上，向着跟高层攀登的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完成圣杯战争的仪式。
说白了，就是发起一场决斗，只要有一方获胜，另一方就能触发向上攀登的系统——看上去像是电梯的东西会降下来，搭载着胜者前往下一层。
“想要绕过这个机制的话‘本来’也不是不行”
卡多克想要摸摸阿娜的头——然而，不管他尝试多少次，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仿佛坏掉的人偶机器人似的阿娜，却总是会无言的避开他的手。
“啧。只允许布兰度触碰吗？你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容易吸引奇怪的女人啊”卡多克啧了啧舌。
“你羡慕么？”
“不，唯独这点我完全不羡慕，说实在的，我个人的求偶标准是普普通通的平凡乖乖女，最讨厌的则是那种身居高位的领导者女性——以rpg游戏来打比方的话，我喜欢‘公主’类型的角色，但是很讨厌‘王女’或者‘皇女’这种，感觉完全没法应付太麻烦了。”
卡多克摇了摇头：“当然了，考虑到传承，我希望自己的对象是那种普通人、天生就有不俗的魔术回路，但却没有被魔术世界污染的女孩。”
“你这要求可真够高的。”
“是啊，所以‘那家伙（真正的我）’也只敢想罢了，对女性基本退避三舍，甚至还被怀疑取向是不是有问题——拜托，明明是学校（时钟塔）里的怪胎太多了好么？”
卡多克长叹一口气，结束了自己作为一个‘普通男人’最后的一点碎碎念。
“总之，只要找到足够优秀的灵子骇客，想办法在这个机制上钻出一个漏洞来，强行呼唤电梯下来就行——‘原本’是这样的，‘原本’我也的确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在一到五层之间进行穿梭。”
“‘原本’——也就是‘现在’不行了？为什么？”
卡多克抬头指了指头顶：“上面出问题了呗，第三层第四层基本都是人畜无害的地方，第二层原本也是，但某天突然就出事了，具体出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只能估摸着是那个‘不是奥菲莉娅’的奥菲莉娅玩脱了什么，导致从第二层变异，堵死了上下的一切通道。”
“无法通过作弊钻漏洞上去了？”
“是啊。怎么说呢，与其说是‘堵死了’，不如说是‘消失了’，整个第二层仿佛消失了似的，虽然我知道它就在顶上，但却变成了无法观测到的状态。”
卡多克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右眼。
“奥菲莉娅拥有的‘魔眼’，布兰度你比我更清楚吧？”
迪奥回想了一下——
“......其实我跟奥菲莉娅并没有那么熟。”
如果不算从ruler迪奥那听到的‘原型时空’的故事内容的话。
“我想也是”卡多克深以为然，“你们学生时候的事情其实还挺出名的，不起眼的我姑且不提，奥菲莉娅虽然才能出众但也不是喜欢搞事的性格，但你那次叫她去参加宴会结果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甩了的行为那可真是丧心病狂——连我都知道。”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都站在奥菲莉娅的视角看事情？我们的学校生活难道是什么奇怪的玛丽苏漫画吗？”
这下轮到迪奥有一些——真的就只有‘一点’的不悦了。
“宴会那次的事情明明就是她自作多情啊，我只是按照标准的流程，非常有礼貌的邀请了与我有过学习上或工作上关系的人，她只是正好包括在内罢了，什么我公开处刑她——那个时候都快毕业了，我记得我很早就公开了‘自己肯定会跟莱妮丝结婚’这点了吧？”
“话是这么说啦。”
卡多克悄悄地将手从后面伸向阿娜，但依旧被阿娜面无表情的躲开了，卡多克顺势绕了一圈，搭在了迪奥的肩膀上。
“反正都最后了，有些真正的我没胆子说的事情我干脆在最后一口气说个够好了——你真的对奥菲莉娅没意思？”
“要看你怎么定义”迪奥砸了咂嘴，“我的理想结婚对象自始至终都只有莱妮丝，这点应该我没入学的时候就已经公之于众了吧？”
“话是这么说啦，但很多女生都觉得自己有机会啊，尤其是随着教育机构越来越现代化，魔术师的数量也越来越多，不少小家族干脆将自己变成了皮包公司，专门通过发掘并介绍有点魔术回路的普通人进入魔术世界来赚钱敛财，天生魔术回路这方面女性天然具备优势，没有被传统束缚的活跃年轻女性在学校里也越来越多——你早就被盯上了喲。”
“即使我早就公开自己的结婚对象了？”
“对啊，毕竟你这家伙肯定是那种‘结婚对象’跟‘孕育后代的母体’分开来算的对吧？这种事情早就众所周知啦。”
“......”
迪奥搓了搓自己的下巴。
虽然很想反驳，但卡多克确实没说错。
他也的确是怀着这种形态，在为此‘对莱妮丝专心无二’的情况下，也理所当然的对被自己盯上的女性展开攻势。
但是......
“不对啊，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的？我的行动归行动，但本身也没什么特别的，在传统魔术师的贵族社会里我这种花花公子或者说人形自走炮什么的不是很常见吗？”
卡多克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眨了眨眼：“这——当然跟我没关系啦，原来不是你故意散播的啊？”
“我没事散播这些干什么？虽然你要说我是人形自走炮我也不会反驳，但说到底了，我的主要重心一直是在自己的事业上，我工作与研究很忙的好么！才不会闲的没事为了泡妞而泡妞啊。”
“哦......这么说的话，那就是莱妮丝在故意散播你‘人尽可......’、你‘人尽可妇’的事情了，啧啧啧，没想到啊，我一直以为是你胁迫小莱妮丝做的，没想到居然是莱妮丝她自己......唉，她该不会有绿帽癖什么的吧？”
“......”
迪奥沉默了两秒钟。
倒是很快意识到了莱妮丝会这么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