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说的，你在我这里就当是自己家里好了，你坐着，我给你泡杯茶。”柳眉招呼李凡坐下，然后去给李凡泡茶。
这种事情本来是该她的秘书来做的，但来的是李凡，她的救命恩人，她是心甘情愿为李凡泡茶的。
“刚才那位是谁呢？”李凡试探地道：“我觉得有点眼熟。”
事实上他是第一次见到，半点都不眼熟。
“他是……”柳眉的言语有些不自然了，“京城来的巡视员，你知道的，做我们这种职业少不了这种应酬。”
看得出来，她有隐衷，不方便回答。如果很方便的话，她肯定已经说出对方的姓名和来意了，可她不仅没有回答，而且吞吞吐吐的。
李凡也不问了，随口说道：“柳市长，最近还好吧？”
“不要市长前市长后的了，叫我柳姐嘛，我这个年龄当你的姐，天经地义呢。”柳眉将一杯铁观音放到了李凡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柳姐，我今天来是……”
“这就对了嘛。”柳眉打断了李凡的话，“柳姐知道你的来意。”
李凡微微地愣了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个你别管，你也体谅一下柳姐，能说的，不消你问，我也会告诉你，但有些情况下，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会很麻烦的。”柳眉说道。
祸从口出，这句话在官场上尤为灵验，很多被削掉的官员就是因为说了不应该说的话。柳眉虽然是锦官城市的市长，在锦官城市是一把手，可在整个官场上，她不过是一个小卒，能管她能削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我理解。”李凡淡淡地道：“还是我来说吧。柳姐，我来之前有人已经给你打过招呼了，是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柳眉点了点头。
先是截断他从银行贷款的渠道，然后散布谣言截断他走民间集资的途径，现在就连柳眉这里都打招呼了，对方阻挠华安药业上市的决心有多么坚决，手段有多么卑劣，这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了。
其实，除了银行贷款和民间融资，李凡还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找白启明借钱。可是，目前房地产业不景气，很多大公司的资金都断链了，白启明的处境也很困难。人家已经帮了他很多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去找白启明借钱了。
这些都是李凡的难处，眼前的事情也确实很过分，但他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气愤的意味，相反的他还是那么平静，柳眉点头承认的时候，他的嘴角甚至还浮出了一丝笑意，“柳姐，我明白了。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那就这样吧，我走了。改天你有空的时候我请你喝茶，我们好生叙叙旧。”
改天？他说的只是客套话而已。这个地方，他是不会再来了。
“李凡，你……”柳眉的神色很尴尬。李凡是她的救命恩人，在最需要她帮忙的时候找到她，但她却忌惮那些更有权势的人而选择回避，她的心里难免愧疚，并不好受。
李凡笑着说道：“柳姐，不用这样，我明白你的难处，我一点也不失望，真的。我是这样想的，就算你冒着丢官的风险帮助我，我需要的钱也未必能打到我的账户上。这个世界是讲实力的世界，有些时候我们必须得面对现实，虽然它很丑恶，很残酷。”
“你理解柳姐的难处就好，哎，这事帮不上你的忙，我心里挺难受的。你也别走了，中午我们一起吃吧，我们喝一杯，好好聊聊，没准我们能商量出一个办法来呢。”柳眉说道。
李凡瞧了一下腕表，确实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他从绵城赶到锦官城市连饭都顾不得吃，却还是没把事情办成。他倒是想离开，去找胡晓菲，不过这个时候离开，很有点给柳眉脸色看的嫌疑。也倒是的，人家帮不上你的忙，请你吃饭你都不吃了，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吧？这么一想，他的心中也有了决定，“好吧，我们就好好喝一杯，不过由我来请客。”
“哎呀，我请你请不都是一样的，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就走，下午我也不上班了，我们好好聊聊。”柳眉折身进了休息室。
李凡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不见柳眉出来，闲得无聊的时候他又给胡晓菲打了一个电话，结果还是关机。
这时柳眉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刚才一身中规中矩的西服套装，这个时候换上了一身很时尚的裙装，星空灰的面料，柔软贴体，勾勒出丰满的身材。脖子上系着一条黑色的围巾，倍添时尚的气息。这么一打扮，她不像是三十几岁的女人，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不得不承认，无论是长相、身材还是皮肤，她与二十几岁的女人都没有任何区别，养眼得很。
“李凡，你有没有发现我的皮肤比以前更好了？”柳眉一点也不在意李凡用欣赏性质的眼神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