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京城离伏牛山有数千里路，而且没有直达的汽车。
不过才转了一趟车，夜就黑了，张沁芳和白桦在附近的镇子上找了户破宅子准备住下。
张沁芳推开大门，惊叹不已，这种小镇子竟然有如此豪宅。
虽破败不堪，可从规模和格局还是能看出这宅子从前的富丽堂皇。
两个人找来笤帚抹布，在后院里的水井里打了几桶水，将一间不算太破漏的偏房打扫干净了。
“这肯定是以前地主家的宅子，院子这么大，房间这么多，还有花园。”
“沁芳，等以后我们成亲了，我给你建一座更大的宅子。”
“你？”张沁芳白了一眼白桦，嫌弃地说道，“你是要给我在地下挖座坟么？”
忽地，一阵萧瑟的风呼啸而过，大宅的院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张沁芳冷得打了个哆嗦，她打开包袱，翻找起厚重一些的衣服来。
白桦紧蹙眉头，“沁芳，你有没有觉得这宅子戾气很重？”
“的却有点阴森，不过不是有你在么。”张沁芳一边点燃枯树枝一边跟白桦说道，“外面秋风萧瑟，入夜天凉，能在这休息一晚，总比在外面露宿吹风的好。”
听到张沁芳脱口而出的那句话，白桦笑着点了点头。
张沁芳拿出早上买的两只生地瓜，放到火堆里。
“白桦，你看着火，我去找找看有没有能用的锅碗，烧点开水暖暖身子。”
张沁芳刚起身，就被白桦按住了肩膀。
“你在这歇着，不要乱走，我去找找。”
“嗯。”张沁芳递给白桦一只搪瓷水壶，“顺便打点水。”
白桦接过水壶，笑着点了点头。
灶房里除了散落在地的碎瓷片外什么也没有，白桦捡起一片树叶，变出一只有些破旧的锅来。
他刚想转身去后院打水，偏房那块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
白桦赶紧返回偏房。
哭声不是张沁芳的。
张沁芳和玉屏一样不爱哭，就算要哭也是躲在一旁，悄无声息地流眼泪，不让旁人发觉。
那女人的哭声里充斥着难以消除的怨恨和戾念。
“还我丈夫命来，还我孩子命来。”那一身红衣的女鬼掐住张沁芳的脖子，嘴里不停地重复着那句话。
白桦取出淬悯剑，刺向女鬼，受了伤的女鬼松开张沁芳，转身扑向白桦。
她根本不是白桦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制服了，白桦从张沁芳的包袱里拿出一张纸符，贴在了她的额前。
红衣女鬼一双充血的眼珠凸出，张着口，猩红的舌头垂到了胸口，面目十分狰狞。
女鬼的脖子上有两道瘀痕，挺着怀了七八个月的大肚子，下身不停流着血，张沁芳瞧着不觉得可怖，倒觉得可怜。
“不知道这女鬼被什么人害死的，一尸两命，害她的人真是罪孽深重。”
“善恶有报，害她的人终会尝到恶果。”
“只怕是害她的人还活得好好的，不然她怨念戾气不会如此之重，不知道我渡她上路，她是否愿意。”
“此生不报，来世必报。她一念执着，成了厉鬼，害的是无辜的人，沁芳，你只管渡她上路，让她少造些孽，否则，今生再可怜，将来轮回转世又要吃尽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