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山看了半天,终于想清楚了,村民们舍不得方红剑,今晚根本就没人来,于是,冲着西北坡上激动的喊了声:“方子哥……”
声音凄凉无比,在无情的寒风中持久回荡。
这个淘气到家的小子,以前吃尽了白眼,从来没哭过,话音刚落,却已经泪水滚落。
就在这时,一直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的信号,触电般的跑了出来,呜呜叫着,声音里有兴奋,有伤感。
信号站在了山坡上,发现主人并没有回来,轻轻的晃着脑袋,一直站在那里。
极寒天气下,狼狗在寒风中时间长了也冷呢。
这一夜,刘小山又气又恼的叫了它好几次,终究没叫回来。
第二天中午,杨峰带着陈半仙兴冲冲的来到了前哨,交给刘小山一封信,说是方红剑写的,叫他交给艾丽莎。
信上说,他方红剑触犯法律,正在接受调查,公安机关说了,只要她过来做个证,事情就能从轻处理。
陈半仙斜眼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体,口气复杂的感叹道:“方子遭罪了,肯定遭罪了。”
刘小山问了好一会,他抚着山羊胡子,说错不了,这种狂草字体,整个漠北村也就方红剑能写出来。
有这种情况,刘小山自然不能不管,马上安排上,信号捎信捎过去了,但克里夫说艾丽莎今天夜班,明晚准时过来。
当然,给她捎信没说方红剑出事的事,就说着急见他。
杨峰说老乡出了这种大事,不能不管,坐着马车又回去了。
陈半仙坐在地窨子里,呆呆的看着外面,想了好半天,猛的一拍大腿,高呼情况不妙。
原来这家伙平时文绉绉的,其实就一半文盲,根本就不认识多少字,这会想想,觉得杨峰这封信有问题。
他们找到了米仓,一老一少的逼住了米仓。
站在米仓房门口,刘小山完全变了模样,他毫不畏惧的威逼道:“米哥,今天咱挑明了,要是不知道方子哥的情况,咱没完。”
这是准备以卵击石了。
“米仓啊,教训归教训,出了大事你不能不告诉我们吧,别说我和刘小山,要是那样的话,我怕你出不了漠北村……”陈半仙面无表情的斜睨着外面,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方红剑出了这么大的事,好几项罪名都扣上了,米仓也没想问题这么严重,照这么发展下去,至少得判十几年呢,再严重了,无期徒刑甚至是死-刑都有可能。
“你们俩啊,不管是谁,犯了国法就不行,信不信?”米仓火了,一只手抠在枪套上,声声带着威胁。
就这么两个人,还敢上门挑衅了,有枪在手,要是往常用枪托子轰出去都是轻的,没准直接开枪警告了。
刘小山在门框一座,指着自己脑门继续叫号,眼看着米仓手已经摸在了冷冰冰的枪把上,陈半仙就地坐下,指着外面毫不客气的喊道:“米仓,漠北村从来有这么好的人,你想想吧,哪件事他为了自己……问啊,都在门口呢。”
无疑,这一老一少态度异常清楚:不同意,你收拾了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