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一会我看看去。”方红剑若有所思道。
当天晚上,他就出现在了国兰嫂子家里。
微弱的灯光下,国兰正在忙乎着拆洗被子。
别看家里东西简陋,但透着一股子简约的清雅,残留的炕席洁白如新,窗台上花盆中栽养的蒜苗翠绿茁壮,平添了几分希望。
几把毫不起眼的木头椅子,不知用什么木头做的,有些仿古风格,仔细看去,一朵朵梅花依稀可见。
这些东西在普通村民眼里已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可方红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都是上乘的艺术品呢。
别说雕刻技术了,就连绘画水平都是专业的。
“嫂子,你这凳子不少,我们地窨子里没东西坐,改天借我几把吧?”方红剑有些腼腆的说。
平时这家伙可不是这个性格的,从来不会厚着脸皮借东西。
国兰压根就没犹豫,抱歉道:“老弟,改天我给你们做几把新的,这个,这个……”
她欲言又止的没说下去,但看向那些椅子的目光有些特别珍惜的意思。
方红剑随意和她聊了几句家常话,自然少不了对他今晚着火这事的慰问,没等国兰说话呢,他警惕的看了眼外面,真诚的问:“嫂子,听说村里正研究处理我呢,关键时候你这里着火了,您,您能告诉我……”
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两人毕竟彼此明白了一件事:方红剑怀疑国兰在帮他。
国兰脸色突变,沉吟片刻,那脸色显然是在痛苦中挣扎,但终于面露喜色的说:“老弟,是……”
方红剑最近弄的动静很大,赶上周大双和米仓齐聚村委会,很多村民猜出来肯定是方红剑的事,都等着听消息呢,国兰心急如焚,穿上棉衣棉裤,戴上了狗屁帽子,趴在村委会后窗户下面听了半天,她听到顾丹的话之后,情急之下便干出了这种傻事。
方红剑端坐在她对面,双手叠放在一起,感动的下巴轻轻发抖,目光灼灼的问:“嫂子,咱俩非亲非故,再说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了,你,你为什么?”
这番带着温情的逼问,问的国兰轻轻甩掉了脸上的几滴泪水,开心道:“方子老弟,我觉得你能给漠北村,给我带来希望……”
听他说着,方红剑不由得想起了她追外地车的一幕,口气更加真诚起来来:“嫂子,有什么你就说吧,我知道漠北村很多人不信任我……”
没等他说完,国兰声音发颤道:“方子,他们不对!你做的没错,我信你。”
说着,她莫名的站了起来,看着东方说:“就凭李桂兰那事,我就看出来了,什么事你都有办法,是个好人。”
“好了,嫂子,这份感情我记着了,我走了……”方红剑和她聊了会,起身就要告辞。
国兰目送他到门口,突然站住了,讷讷道:“老弟,我,我还有事……”
“嫂子,连放火这种事你都干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方红剑转身看向她,追问道。
他早就预感到国兰还藏着什么秘密,说走人只不过是个大胆的试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