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正朝着这边走来的亚纳恩,言峰绮礼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而韦伯则是做出一副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
言峰绮礼沉默片刻,转头看向肯尼斯:“袭击监督者,这种行径已经明显触犯了圣杯战争的规则,lancer的master,如果你依然负隅顽抗,甚至打算暴力抗拒,那么按照规定,我有权召集其余御主对你们进行讨伐。”
肯尼斯还未开口,亚纳恩便笑道:“其实我倒是挺好奇,你打算怎么召集其他御主来讨伐我们。还是说你觉得他们都是一群热血上头的正义伙伴,仅凭你三言两语就会被轻易撬动?”
言峰绮礼的脸色略微变得凝重了少许,目光不自觉地瞟向了地面上言峰璃正的右手,准确的说是右手上那一连串的令咒。
那是过去圣杯战争中直到结束也未被使用而被圣堂教会回收的令咒,这些令咒受到专门的圣言保护,除非得到本人的许可,或者知道那串秘密的圣言,不然没有人可以将这些令咒转移。
圣言是最大的秘密,即便是作为亲生儿子的言峰绮礼,言峰璃正也没有丝毫透露。
没有了令咒这个最大的筹码,他根本不可能指挥得了其他的御主。
注意到言峰绮礼的脸色,亚纳恩虽然脸上表情不变,但却暗自在心底松了口气。
其实他刚才所说的那番话也是个试探,目的就是想知道言峰绮礼是否知道那串秘密圣言。
之前他检查言峰璃正的尸体的时候,并未发现对方像原著那样布下暗号,但他并不确定这是因为当时事情太过突然导致老神父来不及做下暗号还是他已经提前将圣言告诉给了其他人,所以没有必要做下暗号。
不过从言峰绮礼的脸色来看,言峰璃正明显并没有把圣言的秘密告诉他。
如此一来,除了亚纳恩以外,便再也没有人知道那串圣言的真相了。
在言峰绮礼再次开口之前,亚纳恩将手里的一样东西甩给了他。
言峰绮礼下意识接过,发现是一枚染着暗红血迹的黄铜子弹。
“我的master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的父亲是被assassin杀死的,这东西就是证据,不信的话你可以随便找一家医院做尸检报告,保证结果完全一致。”亚纳恩淡淡道,“我想你总该不会认为,我的master会使用枪这种不入流的小道具吧?”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言峰绮礼深知魔术师到底是个多么骄傲的群体,这点从他的师父远坂时臣身上就可以窥见一二。
而作为比他师父还要尊贵的时钟塔君主,就更不可能使用枪这种武器,这种与魔道背道而驰的做法,在他们眼中恐怕和亵渎魔道的异端也别无二致。
“就是就是,肯尼斯老师怎么可能会用枪啊。”韦伯也在一旁嘟囔道,在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肯尼斯对于魔道的追求有多么执著。
肯尼斯背负双手,下巴微抬,根本不屑于在这种问题上争论。
言峰绮礼看着手里的黄铜子弹,默然不语。
......
......
冬木市郊外的一座风景秀丽的小山丘上,坐落着一栋优雅别致的小别墅,这里便是远坂家族的别宅。
由于深山町的远板府邸被破坏殆尽,所以远坂时臣便将此处设为了新的根据地。
作为冬木市的灵脉管理者,远坂时臣和其前代靠着出色的商业头脑将名下的灵脉要地积极地转为了商业用地,这使得他们得到了异常丰厚的租金,即便放眼整个日本,都能称得上有数的名门,像这样置办豪宅别墅,对远坂家来说正是和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的事情。
会客室内,穿着一身酒红色西装的远坂时臣优雅地端坐在真皮座椅上,虽然目前这栋别墅只有他一人居住,但整个房间依然一尘不染保持得十分整洁,即便是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依然能保持这样的从容,言峰绮礼不知道到底是这个男人本性如此还是他真的胸有成竹。
远坂时臣捧着红酒,注视着桌面上的黄铜子弹,湖泊般的蔚蓝眼眸仿佛深不见底的海渊,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幽邃。
“也就是说,确实是assassin杀掉了璃正神父,是这样吗?”
“从目前收集到的情报来看,确实是如此,不过没人知道,assassin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顿了顿,言峰绮礼又道,“我已经以代理监督者的身份对其他御主发起了向assassin的讨伐令,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