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胭小姐,宫里传出来的令旨,胭小姐和靖平侯爷随时都可以进宫。”那侍卫说,将一个牌子递给楚胭,恭敬地作请。
楚胭接过牌子回礼,快步进去。
旁边一个身着三品服色的官儿不乐意了,皱起了眉头喝道:“胡闹,胡闹,我等身为国之重臣,尚且不能进宫,她一个小小女子,连个诰命都没有,怎的便能进宫了?”
那侍卫陪笑行礼道:“吕侍郎见谅,这是皇上的口谕。”
见那官儿还是愤愤不平的样子,侍卫凑近他,低声说道:“刚才进去那位小姐,正是楚相家的胭小姐!”
那官儿立即肃然,向楚胭的背影看了又看,问道:“胭小姐?便是伤了宁王,救了皇上的那个?”
侍卫连连点头。
吕侍郎却是连连摇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楚相家中这外室女,除了一手好诗才,武艺竟也这般地高强,本官空活了这几十年,竟不如一个小小女子!”
小小女子楚胭心中有事,微提裙摆,走得飞快。
不多时她便到了皇帝寝宫,在旁边的偏殿里见到了楚观之。
“父亲,宁王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我的真实身份!还给皇帝上了折子……”不待楚观之开口,楚胭先说,将去见宁王时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最后她问楚观之,是不是他知道了这事,扣下折子留中不发?
“为父竟不知道此事!”楚观之道,神情严肃:“那折子想是被其它人收起来了,可这会是谁干的呢?”
楚胭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会不会皇帝早已经看到了,但是内心对于严家有愧……”
话说一半,她自己都不信,边说边摇摇头。
楚观之跟着摇头:“不可能,皇上若知你是严家的女儿,今天就不会如此信任为父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大惑不解。
“这事先放一放,左右皇上还没醒,暂时应该没人计较这事,”楚观之说,“是皇后娘娘让为父叫你来的,你能不能帮忙看看皇上的伤情,有没有什么办法。”
楚胭一愣,问:“这个,我可没什么办法,皇帝不是醒了吗?”
楚观之也是一愣:“没有,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楚胭心里虽然极想问一问,英慕白要当驸马的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说:“我以为皇帝醒了,父亲才招我进宫的。”
父女俩正说着,有宫人从殿内出来,说皇后传楚胭进殿。
殿内,皇后站在皇帝榻前,神情端严,似乎并无太多慌张或悲伤的样子。
兰妃站在她身边,不停地用帕子拭着泪。
两人下首站着一个年轻男子,身穿皇子服饰,身材高大,面貌俊美,双目明显有哭过的痕迹。
见楚胭父女进来,他不在意打量楚胭,随移开了目光。
右相沈完素和几个大臣神情肃然地商量着什么,角落里,几名太医肃手而立,默然无声。
皇后打量楚胭良久,不咸不淡地夸了她几句,无非是什么忠勇可嘉之类的话,话锋一转,问道:“听说胭小姐医术很是高明,可否帮皇上治一下伤?”
楚胭心中暗叫糟糕,施礼道:“回皇后的话,民女医术平庸,尤其不擅外伤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