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的殿内,气氛有些严肃。宋廷深深知毁坏玄天镜的行为是不可饶恕的,回到正清派后,便二话不说的自觉跪在供奉正清派先祖的祠堂里请罪。
期间,无论一旁的莫敬江是如何添油加醋的同褚庄痕讲述玄天镜被毁的过程,宋廷深也只是一声不吭,好似默认。
直到莫敬江提到夜璃,暗示玄天镜被毁与夜璃有关,企图引起褚庄痕的厌恶,宋廷深才有了反应,无视莫敬江警告的眼神,将事情的全部经过一五一十的向褚庄痕交代了清楚。
而后一再强调他与夜璃相处过一段时间,可从中看出夜璃虽是妖,却十分的心地善良,从未加害过人,相反她好几次为了人族与同类大打出手。
莫敬江气急败坏,“你怎知她不是装给你看的?狐妖最擅蛊惑人心!”
宋廷深不作回答,只是对着褚庄痕作揖,声音洪亮而坚定,“若弟子所言有假,便不得好死!”说罢,还冲着祖师像叩了个头。
褚庄痕面无表情的坐在主位上,盯着跪在堂下一脸决绝的宋廷深什么也不说,或者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褚庄痕虽是没经历过儿女情长,但道理都懂。宋廷深这般维护那个叫夜璃的狐妖,明显是对她动了情,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倒也还好,毕竟正清派没有门下弟子不可成家的规矩。
可夜璃是妖啊!还是妖族的王姬!
宋廷深身为除妖师,却喜欢上了妖,这置正清派于何地?何况人妖殊途,他们之间注定没有结果。宋廷深作为千年来最有天赋的除妖师,就是比之傅游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褚庄痕对他寄予了厚望,便断不能让他被毁在这情之一字上!
褚庄痕打定注意,一定要断了二人之间的孽缘,可这种事欲速则不达,逼急了说不定只会适得其反!于是褚庄痕思虑再三,觉得可以先让宋廷深冷静冷静,“廷深便去思过崖思过吧,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
宋廷深领命离开,只要没有人再冤枉诋毁夜璃,便是什么惩罚他都受得。
莫敬江对此却很不满,“师兄,这处罚未免太轻了些!”
闻言,褚庄痕重重的拍了下椅子的扶手,指了指莫敬江,“我还没算你的账!”
莫敬江被吓得条件反射的抖了抖。
褚庄痕见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了,敛了敛怒气,开口到:“我知你因妻儿惨死一直心怀怨恨,可这不能成为你为所欲为的理由!你可曾想过若那夜璃身为妖境王姬,你伤了她,无疑是向妖族宣战!妖族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这天下又将生灵涂炭!多少人会因此妻离子散...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
“我...”莫敬江看了看褚庄痕,欲言又止。他并不想要这样的结局,可妻儿惨死的样子,至今历历在目。午夜梦回时,他的孩儿不止一次质问他,为什么还不杀尽妖族为她们报仇!这样,他要如何放过妖族?!
莫敬江陷入魔怔。
见状,褚庄痕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不过执念成魔,自已不肯放过自己罢了...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他同他计较什么...遂挥了挥手,“罢了,你下去吧,近些日子便别再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