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扬紧握粉拳，冷冷地望着厉以杰。
“厉以杰，就算你当年说了，我也不可能跟你回去，当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还让意意和思思背负着私生子的名声！”
“我从没有想过让你当小三，更不会让意意和思思变成私生子！”厉以杰拧着剑眉解释道。
林芷扬却冷笑一声：“那是因为，你当时知道，周淑骊得了病，快撑不下去了吧？”
看着她明亮似火的目光，厉以杰终究没办法否认，只能微微颔首，沙哑地说：“但是，就算周淑骊没有患病，我也会找合适的时机，跟她离婚，让你和意意、思思回来。”
林芷扬却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
“厉以杰，你现在解释这些，有什么意义？！”
她美眸露出一丝讥讽的冷芒，“还是说，你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跟你争夺思思和意意的抚养权，不计前嫌，乖乖回来。然后，再等着你日后找到更加合适的联姻对象，再被抛弃一次？！”
厉以杰瞳孔一缩，不敢置信：“芷扬，在你心里，我就那么无耻不堪？”
“没错！”林芷扬一瞬不瞬地倔视他，“在我心里，厉以杰，你就是一个无耻不堪的渣男！”
“或许对你来说，我们当初只不过是契约婚姻，所以，你背叛婚姻，跟周淑骊出轨怀孕，逼我签字离婚，你根本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而我林芷扬，只不过是一个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只要花钱就能随便打发的女人！”
林芷扬深吸一口气，冷笑道，“但这几年，我也反省过自己。其实，我也不能把错误都推在你的身上。”
“是当年的我瞎了眼，而且愚蠢犯贱，妄想能够陪在你身边，才会跟你签订契约婚姻，把婚姻当成儿戏。我得到的一切，都是我为自己的愚蠢犯贱所付出的代价！”
“我花了六年的时间，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尊严。我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听着林芷扬痛恨决绝的话语，看到她悲愤含泪的美眸，厉以杰只觉自己的心，也好似被锋利的刀扎了一下又一下，疼痛不已。
他忍不住再度上前一步，声音沙哑得几近嘶哑：“芷扬……对不起，我和周淑骊的事，是有原因的。”
“厉以杰，不管你究竟有什么原因什么苦衷，也不管你和周淑骊什么情况，都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
“因为，在我跟你签字离婚的那一刻，我已经当你死了。”
林芷扬直直地凝视着他，清亮的声音也透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目光却十分决绝，“从前的林芷扬，也死了。”
“芷扬！”
厉以杰心神俱震，再也克制不住，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哪怕隔着银丝眼镜，也遮掩不住他眼底的痛苦之色。
他的脑海里，只不停地回响着她的话——
“从前的林芷扬，也死了！”
那个满心满眼爱着他，总是弯着杏眸，用最灿烂的笑容陪伴他的芷扬，竟然是，他亲手所扼杀的！
厉以杰俊脸瞬间一白，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冰窟，浑身的血液也仿佛凝固了。
他甚至说不出一句话，薄唇渐渐惨白，扼紧她手腕的指尖，几乎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