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姐姐,你不该哭,应该高兴才是!”雪薇单手拢着脑后的头发,用那只包成肉包子的小手,捏了床榻上的小刀递给顾满娇,让她按着姬云汐的交代,将小刀和金葫芦贴身放好。
“高兴?那是我几辈子都挣不来的家当啊,就这么没了……”
“东西没了可以再添,人没了可就找不回来了!好在你最近都拉着姐夫不让他走,否则这一场大火,说不定就害了姐夫的性命呢!你也说那是有人故意防火,那么大的院子,前有铺子后有小楼了,另外还有仓房马厩,防火的绝对不是一个人。你也不想想,若是姐夫在,看到有人防火一定不会纵容的,到时候厮打起来刀剑无眼,姐夫的武功再好,难保就敌得过人家人多势众啊……”雪薇还是很会劝慰人的,一席话说下来,乔金枝已经在拍着心窝念阿弥陀佛了。
一夜之间,姬云汐留书离去,瑞满祥化为灰烬,有这两件大事撞着心窝,头晕恶心的中了迷香的症状,就被忽略了。
当屠昆在门外说早餐已经摆好了,让她们出去吃饭,顾满娇这才在迈步出门的时候回身问乔金枝:“那个,金枝姐,你有没有觉得头晕恶心……”
她这么一问,乔金枝顿时点头,不过随后又说,她从有孕开始就一直这样,所以并不觉得奇怪。
倒是门外的屠昆耳朵很灵,听到门里在说这个事,顿时隔着门帘插嘴道:“不光是你们,咱们这里所有人都一个症状呢!就连将军也难过得紧,到现在还昏沉沉的起不来呢!”
“什么?”
一听凌啸然到现在还起不来,顾满娇顿时急了。
三步并作两步走出门来,直冲冲就要往凌啸然的帐篷里钻。
“顾小姐。”昨夜那个锦衣奴才,两眼猩红的站出来挡住了顾满娇的去路,害得急匆匆的顾满娇险些撞到他身上。
“你放肆!”心急火燎的顾满娇,挥手便要赏他大嘴|巴。
她口中的疾呼之声尚未落下,本就在门口站着的屠昆,身形一闪,抢先甩了那奴才一个响亮的嘴|巴:“不长眼的奴才,大清早便冲撞福宁娘子!还不退下!”
屠昆这一巴掌,使了十足的力气,那奴才的半边脸瞬间由白转红,眼看着就肿胀起来。
“顾小……”退步躬身还想开口的锦衣奴才,刚一张嘴,便吐出来一颗后槽牙。
艳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滴答下来,看得顾满娇有些别扭。
“你要干嘛啊?”顾满娇问。
只因为自己心急,就打掉了人家一颗牙,这个……顾满娇有些难为情了。
那奴才见顾满娇问话的语气稍稍和缓,偷眼看看屠昆,然后才躬身低头道:“奴才是想问问,姑娘们唱了一宿嗓子已经倒了,能不能先让她们停下来歇歇。”
“呵呵。”顾满娇本以为这个人是有什么大事急着跟她说,谁知他竟是问这个。
回头看看方才出门时,这个奴才站的地方,再看看戏台上累得半死不活的两个姑娘,顾满娇绕开那锦衣奴才便继续走自己的路。
那人方才站的地方离她的门口那么近,屠昆跟她说的话,这奴才怎么会听不见。
明明听到将军身体不适尚未起床,也应该看出她是急着要去看望将军,竟然还因为那些戏子累不累的来挡路,这人真是打得轻,该拿鞭子狠狠抽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