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西班牙人来到威尼斯了，总督莫钦尼戈在他的控制之下。”
“什么？！”
我的断言让聚集在赛塔宫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面露惊容，特别是威廉医生，他是我特意邀请过来的。
“这不可能！”
威廉拍案而起，他很少有这种失态的时候，面前杯子里的茶水被震了出来，溅到了桌子上。雪莉姑娘想伸手去擦，被他抬手挡住了。
“伊凡先生，你确定吗？”
“不确定。”我用手指轻轻叩着桌面，“但处处与我们为难的做法，绝对不是莫钦尼戈的本意。”
“万一他就是那样的人呢——”
“你这么说会很伤他心的……”
“都冷静一点！”安东尼奥出声打断了无意义的争执，“伊凡，你是我们之中的领头人没有错，这点是大家都公认的，可你的判断要有依据。”
罗莎、巴托洛米奥他们都认真地看着我，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向这群与我并肩作战的朋友们坦白。
“我来威尼斯的目的、跟罗德里戈•波奇亚来威尼斯的目的一致，那就是伊甸圣器。前些时候，我与总督先生交涉并且达成共识，就是因为他手上掌控着那东西。”
“苹果吗——”
威廉一双眼睛紧盯着桌面，里头燃烧着漆黑的火焰。
“没错，我的条件是‘苹果’，他的条件是西维欧还有一众圣殿骑士高官的命，如今合约已经完成了……”
“伊凡先生也想得到那个害死人不偿命的东西吗？”威廉没有看我，咬牙恨恨地说道。
我坦诚地说:“是的，我对伊甸圣器志在必得。”
“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我看错你了！”
威廉摔门而去，雪莉姑娘不知所措地跟了上去，我对在场的人继续说道:“刑场事件爆发的时候，总督先生恰好不在，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安东尼奥想了想，说:“他想趋利避害，坐收渔翁之利！趁我们这些小众势力和圣殿骑士斗得两败俱伤，他好全权掌控威尼斯！”
“不是！”
这次是杰克提出了反对意见，他猛喝一口茶水，配合舌头漱了漱口。
“牡蛎老伯才不是那样的人！”
“牡蛎老伯？”
“我们在知道莫钦尼戈的身份之前，与他有过一段交集。我们引以为豪的眼力告诉我们，他不是那样的人。”
巴托洛米奥快挠秃了头，懊恼地说:“那他为什么在达成目的后，疯狂地逼迫我们这些盟友势力？”
“这就与我刚才说的有关了。我找人去码头调查过莫钦尼戈的出行记录，那天他外出并不是要去办什么工事，而是要到一艘被搁置在海外的货船上，拿回一件货物……”
巴托洛米奥瞪大了眼睛，拿起篮子上摆着的、红彤彤的苹果，使劲地啃了一口，在完美无瑕的果肉上留下一排并不工整的咬痕。
“你是说，他是为了去拿回‘苹果’？”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可能。”
杰克见巴托洛米奥吃得香甜，忍不住也伸手去拿苹果，但那盛苹果的篮子放得比较远，他身体贴到桌子上都拿不到。然后这小子灵机一动，手上的袖剑弹出、扎到了一个苹果上，汁水顺着雕有花纹的剑刃流到桌布上。杰克如愿以偿地得到苹果，在众人愕然的眼光下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就是这样，想要苹果的，不止我们这些人。”
我收在桌底下的一条腿猛地弹动，脚尖正好勾中那篮子的正下方，最后一个苹果飞到了半空中。沃尔波眼疾手快，在苹果还没升到最高点的时候，一把将它拿了下来，递到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