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脸人一去绝尘,足足拉开数公里距离,他才松开手,把两个惊魂未定的门徒丢下。
“护法大人,他不会追来吧?”年轻的门徒紧张道。
“不会,这个地方平民众多,虽然说是个不可预估的人,但他也有原则,不会将平民卷入其中。”哭脸人回头看了眼人潮:“仔细说来,也正是因为身处于帝都大街,才保住了你们的命。”
“这么说来,他到是个好人。”
“这倒是不假,他比许多名门正派的人要有原则,不是嘴上一套做法一套的道貌岸然,可他面对敌人时向来不吝手段。”哭脸人低沉道:“所以才教人忌惮。”
“他到底是何人?”门徒问道。
“人榜第三,神魔莫问。”
“他就是人榜第三?”另一位门徒要冷静些:“可护法大人,我们从未听说过关于此人的传言和消息,连情报都很稀少……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哭脸人冷着脸:“他不论出现在何处都不属意料之外,此人最擅长的便是神出鬼没,但凡江湖出现何处动荡,必有其影子,即便表面没有,暗中也有。”
“他不出手也就罢了,一旦出手,江湖榜单排名都要革新一遍。”
“出道江湖不过三年许,魔门佛门正道宗门,统统被他踩过脸,谁没被他打脸过,都算是运气好。”
有一门徒震惊道:“真的有这么猛吗?”
“你在质疑我?”哭脸人淡淡道。
“弟子不敢,只是……”
“你们不知道,只是因为你们层次不够,倘若有一天你们有资格入的了黑榜、人榜或是地榜,就会知道此人的可怕。”哭脸人低沉道:“换而言之,也正是因为你们什么都查不到,他才显得可怕……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可以是任何人,你找不到他的弱点在何处,也不知道他为了什么目的而行动。”
“江湖人不是为名利吗?”
“你认为他缺乏名利?”哭脸人冷笑:“别说你们查不到他的情报,就连大秦的天听地视和南唐的观星楼都找不到他的来历,动向成迷,目的成迷,身负名冠天下的战绩,竟如同无源之水无本之木,难寻其根源……能知晓的,仅仅是他参与过的江湖大事,以及留下的恐怖人脉网络。”
另一门徒突然颤抖了起来:“我想起来了,似乎在过去的情报蛛网之中有提到过,那一些‘无可查证’的信息,都因为太过于荒唐被定义成‘虚假情报’……据说人榜第三此人,他拥有难以预测如同潮水般不断波动的实力,弱时如凡人,与江湖草莽并列,强时剑破海潮,其剑术通神,若是拔剑天王亦不是其一合之敌……”
“南唐霓裳郡主,罗刹女南心陌,与他同破白帝城,传闻二人关系暧昧,也有一说是南心陌拜之为军师,以身相许却求而不得。”
“苍龙关副统领秦长夜与之有袍泽之情,挥剑怒斩忠良将,面对塞外蛮族群兽,于阵前击鱼龙鼓,唤大风歌,一万三千人战至卸甲,仅余九百玄甲,破十万军,吓破敌寇胆量,南唐边塞就此流传蛮族闻风丧胆一说,只要听到大风歌就不敢进犯……”
“还有巫神教护法陨落,圣火教内乱,草原狼王……”
门徒正要继续说说,却被哭脸人打断了。
“都是真的。”天王护法淡然道:“对此人来说,不过是寻常……”
两位门徒都见到彼此眼中的震惊,他们都是年轻人,知道这些江湖传说哪一个拿出来都是震惊天下的事,可这太荒唐了,连查到的情报都没人信,只当做是以讹传讹。
人类有嫉妒心,哪怕是面对战功赫赫者,也会想办法抓住对方的污点往死里贬低,通过这种方式拉低对方的格调,来证明自己在这点强于对方,而江湖人的攀比心名利心是最重的,谁都不肯承认自己比对方低一头,所以江湖有说法是按辈排序,获得足够久,资历就足够老。
也正因如此,人榜第三在年轻人看来更像是江湖传说,而只有获得足够久的老牌强者才知晓什么是后生可畏,什么是后浪。
哭脸人冷笑一声:“本座不喜欢说太多废话,今日算是破例多说了些,为的就是警告你们,不要做些多余的事……此行来帝都,是为了我魔门大事,切忌节外生枝,至少在目的达成之前,不可招惹这种怪物。”
“是!”二位门徒不是迂腐的江湖人,不敢多嘴,只是想到刚刚这种江湖传说仅在咫尺,还是如此年轻,内心感到的不是嫉妒,而是畏惧,天知道他们刚刚距离死亡有多近。
哭脸人心情沉重,他倒是期许着此人能早点离开,只要有他在,准没好事……可见到对方身旁的镇国公主,他是笃定对方不会轻易离开了。
想到这里哭脸人总是有几分哭笑不得,这白衣异瞳的异性缘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去南唐勾搭的都是胭脂榜前几的美人,这次来连大秦镇国公主的手都牵着了,女子的手怎可随意让人牵,更遑论身份高贵的镇国公主,这份关系匪浅恰恰证明了他已经有了入局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