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城,演武场。
便是武斗也需要去特定的地方,不可能出门就打。
先天武者摧毁建筑物和龙卷风摧毁停车场似的,轻而易举。
搞不好徒手来一招中华大切断,把人杀了,肠子鲜血流一地,擦都擦不干净,必须换地方。
来到的地方是禁城的禁军演武场。
除了千位朝臣观战之外,还有正在演练的数千禁军。
禁军不归兵部管理,而且禁军统率也是和北落师门敌对的人,这保证了他对皇室的忠诚,也绝无可能投靠兵部掀起叛乱,此战之中,负责督战仲裁者,便是大宦官曹忠。
曹忠或许自己也想不到,居然会站在中立的立场上,看着白泷和司徒龙象厮杀。
他心中知道自己理应是偏向白泷一些,但内心根本两不偏颇,任由这两人厮杀成重伤才好。
演武场外的观战席上,兵部一行,镇北王一行,态度显得轻松而淡然。
“龙象已经是万象境,而且已经境界稳固,这一仗,他输不了。”
北落师门知晓自己义子的实力,自己时任兵部尚书,并非是他亲手提拔的司徒龙象,反而有意打压,以免被质疑是任人唯亲,然而司徒龙象还是靠自己的实力不断累积军功,一步步走到了兵部侍郎的位置,这才二十七岁,却已经是身经百战的将领,每次作战几乎都是大捷。
年纪轻轻就有这等实力,简直是兵圣之姿,加之北落师门不遗余力的培养,他的实力在万象境中,也不弱于那些老牌的万象境武者,虽说和曹忠,刘总管这种大万象境的宗师无法比较,但他显然更有可能在三十岁之前踏入天王境,已经超越了许多宗派的真传。
如今人榜之中,也唯有人榜第一踏入了万象境,就连第二的凤九歌也仍然是练虚圆满。
诚然,境界不能证明实力,可司徒龙象则不然,他是在战场中历经厮杀的先锋军中磨砺出来的。
北落师门不懂如何教育徒弟和义子,就按照自己的办法把他丢进军队里,只要整不死,就往死里整。
最终锻炼出来一个连他都觉得可怕的怪物,倘若没这份本事,怎么可能通得过梵月谷的试炼考核?
也是大秦内部避嫌,故意在人榜中划去了名字,否则人榜前三甲少不了司徒龙象。
烟云燕只是莞尔:“大将军不要太过于乐观,这白泷可不简单。”
北落师门道:“燕王妃知道他的来历?”
“天下皆知。”烟云燕道:“所以,司徒龙象倘若大意了,会败的很惨。”
“……无妨。”北落师门按住自己的佩刀:“本帅说了,他输不了。”
另一侧。
睚眦调侃道:“你在干什么呢?”
绣玉捏着袖子,一副紧张的表情——我担心。
“既然你这么紧张,刚刚就不该让他答应。”睚眦无奈道。
绣玉撇了撇嘴——我拦不住他。
“知道拦不住,紧张又什么用?”七皇子将一枚坚果仁丢进嘴里:“他又输不了。”
绣玉严肃道——司徒龙象,实力不弱。
“我当然知道,可这根本没有可比性。”睚眦托着腮帮:“看下去,你就明白了……现在要担心的其实并不是司徒龙象如何,而是……”
赵雅望着邻台位置的北落师门和镇北王,只怕这群人会为了赢下来而盘外招。
擂台正中央。
大宦官曹忠抄着双手:“此战,生死不论,死在谁的手里,都别怨谁,也别怨本官来不及救人,万象境之争,死伤是常有之事。”
他故意宣告了一番,意思也就是说,这一场他只定胜负,不管生死。
司徒龙象沉稳的点头,看似表情稳重,实则额头上早已青筋道道。
他是军旅出身,七岁就会提刀杀人,十一岁开始习武,天资质朴,勤能补拙。
样貌也是虎目浓眉,一等一的猛将,虽比不得许多书生剑侠潇洒,但和丑字搭不上边,也不知道多少银瓶巷里的寂寞小姐姐都爱极了这种军中出生的猛男。
然而人就是会嫉妒自己得不到的那些,司徒龙象是个粗人,不懂诗词歌舞,不明白风花雪月,唯一懂得就是行军打仗、提刀杀人,只想着往上爬,他有野心,有勇武,也不缺乏灵巧心思,他懂得富贵险中求的道理,功勋都是拼杀而来,从一个流寇之子成为如今的兵部侍郎,他才二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