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
白莲在晚饭之前，招呼着两人跟上。
和之前不同，这次她并未避嫌崔明欢。
崔明欢已经有资格做入室弟子，而且她也允许了对方使用龙脉，早已没有了隐瞒了必要。
白泷、崔明欢随着白莲第一次进入了白氏家族的核心区域，其实就位于地下，这里是一个天然的地下岩洞，有被人工打磨过的痕迹。
路过的地方有一个游泳池大小的银色的池水，看上去很清澈，可池水本身状若银河。
“这些，都是龙气？”崔明欢瞪大眼睛。
“玉龙池，长年累月的龙气液化而成，浸泡在其中，对淬体和修行都大有裨益。”白莲说。
“原来八方龙守修行都是这么奢侈的么？”
“怎么可能？完整龙脉足足一百年的分量也填不满这一池子。”白莲轻叹：“主要是白氏家族凋零，这庞大的龙气根本用不完，只能储存在这儿。”
“龙脉枯竭后还能保存吗？”崔明欢有些心动。
“没了源头，不再流动的池水会如何？”白莲反问。
“腐坏……”
“同一种道理，它迟早也会变质，不能再用。”白莲平淡道：“所以等龙脉枯竭后，我会把它卖掉，卖给八方龙守，大概还能换些钱吧。”
“噢？大概多少？”
“京沪广的几栋楼没问题。”
“卧槽！”白泷瞪眼：“这我随便装一瓶子带走，不就相当于一套房？”
“是这样的，以前又不是没卖过。”白莲点头。
“还真有人买？”白泷斜眼：“其他八方龙守这么有钱吗？”
“别小看八方龙守各个家族的影响力，八方龙守衰退至个位数的只有我们白氏，倒数第二的皇甫氏现在也有七位武者，三位鱼龙境，可我们两世家因为负担小，靠着过去的产业，日子也很富足了，反观仇氏和徐氏都是人口多但是资源少的类型，家族接连经商失败又缺乏从政才能，接连倒霉，不过有地方支持，也能过富农生活了。”
白莲说：“富有的当属苍氏和黄氏，前者实力最强，习武者维持在三十人左右，超过三分之二均是鱼龙境，有两位鱼龙五境的武者，掌握两条以上的完整龙脉，而黄氏是医药世家，后来和多个商人世家结合，徽商、晋商到如今的汕商，财力雄厚，也掌握一条半的龙脉，武者数量六十左右，鱼龙境大约十人……”
“质量有点低啊。”白泷说。
“这是因为鱼龙境以上的武者才是本家人，其他的都是收入的保镖弟子等等，不经历足够的考核，根本不可能让其踏入鱼龙境。”白莲平淡道。
“八方龙守加起来得有多少鱼龙境，恐怕不下于一百吧。”
“没有这么多，但也有五十人以上，算上藏私的，最多七十人。”白莲问：“觉得多吗？”
……七十位先天，放在十几亿的人口里，当然算少。
……可这只是在八个家族里，已经算是很多了。
……隔壁天香楼阁的真传弟子也不是个个都是先天啊。
“只要有龙气，就很容易成为鱼龙境？”白泷提出了疑惑。
“也不是，成功率大约六成左右。”
“那也相当不低了。”白泷感叹道：“能批量生产就是好啊。”
“所以你能体会为什么龙脉枯竭，他们要疯了吧？”白莲说。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白泷面无表情：“揠苗助长的鱼龙境，菜的离谱。”
和先天的每一境的鲜明区别不同，鱼龙境的提升只是一味的吸纳龙气，不断的锤炼体魄和提升真气强度，不懂得练虚和感悟万象，哪怕获得了万象境的体魄，也绝无可能突破至天王境。
武者踏入先天需要踏破玄关，令真气化作先天真气；而鱼龙境是直接吸纳龙气，一路敦敦敦，直至醍醐灌顶，灌满后就成了鱼龙境。这境界提升完全没有感悟，就是不断的撑大笼子，把大象塞冰箱里。
正常的先天境好比正常大学生是要经历高考后才能择选心仪的学校；鱼龙境则是读完了三年高中就直接送去大学，不用高考来校验成绩如何。
所以这鱼龙境……
“算是一种伪境吧。”
白泷若有所思，鱼龙境是先天伪境，而伪境是一道陷阱，一旦走入伪境，这辈子都很难再回到真境了。
可惜现在已经来不及提醒小姨了，依赖龙气修行，一路开作弊器的后果，是此生无缘真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