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界门。
白泷的内心仍有些怅然和忐忑。
待到白雾些许散去，他看向四周，回到的地方，不是别的位置，而是龙脉石壁的所在。
“回到这儿了么？”
他回头看向龙脉壁，被自己亲手碾碎的石壁完好无损的伫立着。
可见历史的确是被改写了。
那么，接下来需要确认的是……
白泷咽下一口吐沫，平复心情，穿过地下室，来到地表。
他一共跨过了数次界门，时差应该在十个小时左右。
中午的天空亮堂着，蓝天白云照落下来，庭院里摆放着很多盆景。
穿着白色古装的女子哼着曲，提着水壶给盆栽浇着水，左手拿着剪刀顺带修建着枝叶。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
白莲停下步子，回头一看，微笑道：“睡醒了？”
“小姨……”白泷望着熟悉的亲人，深深的松了口气。
“怎么？还没睡醒么，一大早就不认得我了？”白莲摸了摸脸颊：“我是变年轻了还是怎么的？”
“没什么。”白泷双手抄在口袋里：“我可能是做了一个有点久的梦，有点糊涂了吧……”
“梦？”白莲放下浇水壶，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笑着问：“你梦到了什么？”
“很多……”白泷随口说：“梦到了千年前的先祖，白氏一族抵抗妖魔失败，一族覆灭不存，从而导致千年后的世界剧变，妖魔遍地走……也梦到了白蛇化龙……”
“那你这梦倒是挺有趣，考虑去写成小说吗？你这是枕中记，一梦五十年？”白莲翻了个白眼。
“也许是真的呢？过去的事也没个保证啊。”
“怎么可能是真的，祖传典籍有记载，千年前白氏惨胜。”白莲说：“别太小瞧先祖们啊。”
白泷干笑两声。
他没纠结太久，而是随口一问：“狐狸精呢？”
“狐狸精？”白莲歪了歪脑袋：“你说的是哪只？沪州那只跟你同居的狐狸精，我还不认识呢。”
“……那不是狐狸精。”白泷咳嗽一声。
“那你说的是家里的这只？”白莲点了点下巴：“崔明欢外出去了。”
“不是，我说的是妖狐。”
“妖狐藏马？”白莲眨了眨眼睛：“你小时候还挺喜欢看的吧，幽游白书，家里还有祂的玩具，我没碰过，你自己会房间里找一找或许会有。”
“？”白泷虚着眼睛：“小姨，你不对劲。”
“我也觉得。”白莲摸着脸颊：“最近感觉自己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有魅力了，今天上街还被好几个人搭讪了，哎，我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搭讪？”
“嗯呐。”白莲微笑道：“都问我，这菜便宜了买不买。”
“去菜市场买菜也算搭讪么！”
“你既然知道，还说的什么狐狸精，难道就不知道狐狸精只是山野志怪小说？”白莲伸出手指戳了戳侄子的脑袋：“你难道真的把聊斋志异、金瓶梅什么的当做正史了？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真的有这么傻，把武大郎当做卖大饼的废柴吧？”
“您收一收阴阳术。”白泷皱起眉头：“真没有狐狸精？”
“你昨晚是梦到狐狸精了？用什么姿势做的梦？”
白泷错愕，还真没有？
可六尾狐呢？那么大一只？
是寿命到了，被抬棺送走，还是修炼失败，中道崩殂了？
他的表情惊疑不定，怀疑和不解在脸色上来回浮现，表情过于丰富，以至于面部肌肉略微抽搐。
白莲见到侄儿这样怀疑人生，于是善解人意的说：“其实可以有。”
“这样吧，我待会儿就去买个狐耳猫耳什么的，平日古装穿多了，加点点缀也挺好，你也到了这个年纪，我也是懂的，毕竟我的侄儿，至少也是个婆罗门级的老二刺猿。”
她拿出手机，似乎是打算下个订单。
“喂！”白泷立刻阻止：“我就问问而已，你还真来这套？”
“谁让小姨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