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敬在观望。
作为儒生，作为练气士，他有望气之能，隔着很远距离，也能望见局势变化。
他没有靠近天龙古刹，因为他有所忌惮，佛门不许他入内，他便是再也找不到入古刹的山门。
阿罗汉果位已经能一定程度的看到因果，佛家的手法越高深越可怕，任何体系都有独到之处，儒释道体系至今没有被断绝，可不仅仅只是因为努力传承的结果，而是它们的不可替代性，武夫虽然最莽最直白，但恰恰连个最简单的‘小蝌蚪找妈妈’都无能为力。
坐在一处茶楼的包厢里，他觉得这里的茶味道都很次，不得不开始思索些别的事分散心思。
宋书敬的跟前是一名穿着锦袍的老者。
老者的耐心不是很够：“看出什么来了？”
宋书敬淡淡道：“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来，但气机已经开始波动……”
锦袍老者问：“我想问的是，他能不能成功。”
宋书敬说：“还得再看……你也别露出这样表情，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练气士和炼气士不同，前者练的是灵气，后者炼的是气数，这天下气数就这么多，如同这一壶茶水，谁多得一点，别人就少一分，佛门如今大兴于世，又得了青灯古佛的万家灯火，加上我们这波宣传造势，它的气运已达千百年之最。”
锦袍老者问：“所以，成不了？”
宋书敬摇头：“盛极而衰，这种作弊手段，蒙蔽天机，也只是暂时奏效，说到底都是五五之数，佛门胜了，吞下这笔白白得来的气运，少说也再兴个五百年，再出几个果位也不难……可我倒是希望他们多多少少输一些。”
锦袍老者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紧张，我知道你对神魔莫问忌惮的很，但别忘了，他找上你还有段时间，我说想他破个一两关，这是为了司天监考虑。”儒生冷笑：“这一大捧气运，放在这里聚而不散，碎不开，我连捡都捡不起来……全都白送了佛门，何其可惜？不如多为司天监收拢。”
“还有雍王殿下！”锦袍老者瞥了眼中年儒生：“你可当心是与虎谋皮，神魔莫问比你想象的更可怕。”
“司天监和雍王殿下是一荣共荣的关系。”宋书敬不动声色道：“这次还称不上与虎谋皮，只是借他开山，输赢我们都有的赚。”
话音刚落，儒生便窥见寺庙上方的黄色烟气微微一震，有黄云散去，他当即眯起眼睛，抬手一招，黄色烟云碎片飘来：“看来第一关已经破了，这么快，还不到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什锦郎，你做得到么？”
锦袍老者低沉说：“罗汉大阵完整的需要一百零八人，那才是真正的牢不可破，单独一个天龙古刹，施展不出来，不完整的大阵想要破，不难。”
“所以，你办得到？”
“没试过，不清楚。”
“连你这位大万象境都没自信，看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宋书敬意有所指。
锦袍老者双手抄在袖子里：“第二关可没那么容易，三个金刚境，看他怎么破局！”
……
秦慕白语出惊人。
当即孟初雪就惊呆了：“神，神，神魔莫问就在天龙古刹里？！”她有些激动的说：“是真的吗？他就在破关？传闻都是真的？”
秦慕白颔首：“他正在破关，刚刚钟鸣一声，代表第一关的罗汉大阵已经破了。”
洪老爷子诧异万分：“居然会有这么巧合的事，秦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秦慕白回道：“我自然是和他一同来的。”
僧人下意识抬起眼睛，见到秦姑娘的微笑，立刻又低下头，心领神会的不发一言。
孟初雪说：“我想去看！那可是人榜第三闯佛门啊，会不会把和尚都打趴下呢？我很好奇，很好奇啊！”
僧人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孟施主，佛门重地不能乱入。”
“我们不乱入，我们正常进去。”孟初雪昂首挺胸。
“正常也不行……”
“那走后门可以吗？”孟初雪说。
“也不行。”僧人摇头：“各位还是别想着过去比较好，秦姑娘不也没过去吗？”
秦慕白迎着孟初雪奇怪的目光，随口解释道：“不如看看古佛青灯。”
“为什么呀？”孟初雪没见过高手决斗，心头痒的不行，像极了想要看航母的军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