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辣椒一步步逼近,我感觉自己声音都在颤抖:“珊珊你……你要做什么?”
小辣椒眼神空洞,好似被人摄去了魂魄或者心如死灰。将宝剑举在胸前,一步步逼近。不等再次问话,就见寒光一闪,只觉胸口一疼,鲜血跟着喷溅而出。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冲我动手了。为了乌残信这败类,她竟然挥刀将我斩杀。
一瞬间就觉双眼发花,立足不稳,咕咚,一下栽倒在地。可心中仍不相信这是真的,伸出手想要说什么,但因为失血过多什么也说不出,只有喉咙发出的咕咕声。
这会儿有人走来,一把将我头发抓住,是乌残信。“哈哈哈,小子你也有今天?我会善用你的鲜血将这几副二十四面全部唤醒。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二十四面实则都来自‘金槐树’。如今将它们归还鬼树,才是真正的用法!”
就觉什么坚硬东西在胸前伤口一蹭,不少血水被收入其中。随后身体被人拽起,开始缓缓下坠。
我眼睛迷离,模糊一片。不过却能看到,我们正随着升降机一样的东西,开始接近“金槐树”。直到落到底,我才被人重重摔在地上。
其他我已经顾不上了,涣散的眼神不断飘忽,就为在人群中找到那熟悉的倩影。终于,看到了她,她似乎也正侧身向我看来。在她心中,还是有我的。
一个身影挡在面前,是乌残信。“珊珊,你难道真对他动情了,不舍得么?”
小辣椒急忙摇头,将身子转了过去。看来她对乌残信很惧怕,以至于惟命是从。我输了,输得彻底,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看来最终赢家,就是这该死的乌残信了。
我趴在地上,就觉阴湿之气从下不断攀升。自己的活人气息好似瞬间被它吸附,慢慢从身体中剥离一样。糟糕,时日无多,这是“金槐树”赶来抢夺我的生气呢。
乌残信手中拿着一个小瓶子,慢慢向“金槐树”走去,嘴里叽里咕噜不知念着什么。
我明白,那瓶中正是我的鲜血,这家伙是要倒在面具上,将它们唤醒。哼,幸好我还藏着一副面具,就算找到天边,你也别想得到。二十四面不全,我看你怎么得逞!
没想到乌残信并没把那血液倒在面具上,而是缓缓倒在了“金槐树”根系之上。随后,“金槐树”一阵抖动,大地都在微微颤抖。什么情况?它不是只对阴时女子有反应么,怎么我的血也行?
“小子没想到吧?”乌残信又过来啰嗦,伸手将我头发揪住:“你们甘家的血既然可以点醒傩面具,当然也可以点醒‘金槐树’。原本我派去人到风门村,就为寻找另一棵阴气聚集的‘金槐树’。可万万没想到被你撞见,这才以防万一断了这条路。”
一指那鬼树:“可我得到信息,你的血可以直接激活‘金槐树’,不需要在用尸体或者阴气聚集物。小子,这就是我一直留着你的原因。现在——醒来吧——我们等待时间太长了——!”
一松手,我的脸又重重摔落,就见乌残信过去,伸手拉住小辣椒。两人就这样并肩而立,看着眼前的鬼树。说话间,鬼树引起的震动越来越厉害,几乎等同于轻微地震。
原来风门村事件中,那一对新婚夫妇竟然是他的手下。那男人死于“金尸溢水”,罪魁祸首竟然也是乌残信的主意,看来我们从一开始就被他暗中窥视着。风门村遇到的面具人与他都有直接联系,这下很多事都通了。
“乌残信,你是不是疯了!你想引起‘金槐树’死亡,产生时间空洞么?后果怎么样你知道么?”霍老太大吼。
“乌残信你个王八蛋,竟然骗我们!你是想把我们当做‘金槐树’死前的最后一顿,难怪这么久始终不把那丫头给办了。你……你简直卑鄙!”贺长信也在大声叫骂。
这一下引起共鸣,树上挂着的众人开始先后喊叫起来。骂声铺天盖地,好似狂潮一样。如果骂言能直接伤害人,恐怕这会儿乌残信就会被乱刃分尸了!
可惜,他现在已经豁出去,而且又属于胜利者的角度,自然对这种谩骂根本也不理会。只是仰头看看树上的众人一笑,不作任何表示。
我在心中也是大骂乌残信十八辈祖宗,可于事无补。现在一切都掉落乌残信的计划当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干瞪眼生气,这就叫白费力气。
又是轰隆一声,“金槐树”树身开始缓缓张开那种无限洞穴。在风门村我们见过,范仁华最后和大伟也都死在其中,明白这东西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