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三妈的肺腑之言
这时候公堂上老鸨见县令问她,倒也不怕,挺着胸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县令大人,你可不能冤枉我。我虽然是个出身风尘,做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但是我这些药粉不过就是为了对付那些流氓客人的,这没事我卖它做什么呀?再说了,真是需要这东西的,也都是和我们一个路数的,谁手里头还没有一点啊?再不济,最多也是被人偷了。”
县令觉得这么问不是办法,便让人先把这老鸨押回大牢。他坐在公堂上,仔细的回想着这件事,这慢性毒药不是一日骤发的,但是慢慢的渗透进入体内。今天是李清吃了鸡汤面所以出了问题,刚才大夫也说这鸡汤是没有问题的,那么问题还能出在哪里呢?县令突然站起身来说道:“去把厨房里所有的下人都给我找来!我要亲自审问。”
院子里,老妈子说的口渴,正要回去喝口水出来接着说,没想到三妈偷偷的跟在后面进了来。老妈子端起碗里的水觉得不够热,便拿起热水壶往里面倒了一些热水,端起来刚刚喝了一口,一眼就看见三妈缩手缩脚的站在门口,只有微弱的烛光映照下,显得就跟一个鬼影一般吓人。
“你说你这大冷天,要进来就进来,站在门口干啥呢?倒把我吓一跳。你也是过来喝口水?”老妈子还以为三妈是进来喝水,就去找三妈的碗,打算给她倒一碗水。
“不是,不是的。大娘,我有话跟你说。”三妈说话都有些哆嗦了,她感到身上在发冷,心里就好像又一条鞭子在抽打着她一样,“大娘,您可要好好听我说话。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句了。”
“什么事啊。你怎么了?”老大妈听了这话吓了一跳,怎么好端端,突然就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递了那碗水过去给三妈:“你拿着喝一口,有什么事慢慢说。”
“大娘,我跟您说的这事,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三妈说着手都开始发抖,那个碗就直接掉在了地上碎了,她想到了如果自己投毒的事情被县令发现,这必然就是死路一条啊,她现在心里满满都是恨意,她恨莫家管家利用了她,也恨自己贪心不足,终于落到了这步田地。
老大妈这就感到奇怪了,今晚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都是愁云惨雾的?好像都是得了什么要死要活的病症一样。她正好也觉得外头寒冷,就从碗柜下面抽了一个板凳出来,给三妈坐,自己就坐在自己平常休息的那张短板凳上面。
烛光微弱的摇晃着,这个平日里熟悉的厨房这时候显得黑气森森的,就跟一张随时要把人吞噬进去的血盆大口一般。三妈终于稍微镇定了一些,她慢慢开了口:“大娘,我是个可怜人,您也是知道的,十几岁的时候被家里人许了一个男人,嫁过去没有两年的功夫男人就得病死了。”说着眼泪就扑梭梭的掉了下来。
老大妈当然是知道她的遭遇的,叹了口气说道:“也是苦命人啊,可是你这之前苦日子不是都过去了吗?现在到了这里,主人家也不打不骂的,一个月也有工钱拿,你要是真心想着再找一个男人嫁了,也不难,你这模样不差的,到时候找个鳏夫,会体贴疼人的,那小日子过的不比谁都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