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傻子……”颜五小姐先醒了过来。
喃喃地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还在颜三小姐的屋子里，指着还昏睡的颜三小姐哆哆嗦嗦地发着抖。
对于被保护得很好的颜五小姐来说，这恐怕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遭受这么大的惊吓。
颜四小姐只得走过去安抚她：“五妹妹，没事了，你别害怕。”
就像是点燃爆竹的火折子，颜五小姐瞬间就炸了：“我怎么可能不害怕，你不知道，傻子可是很可怕的！她、她……”
她一下子躲到了颜四小姐的身后，面色惊恐地看着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的少女。
“其实这个世界上，多得是比傻子更可怕的人！”躺在锦被里的少女慢慢坐起身子，不错眼地盯着颜五小姐。
此时的颜三小姐眼白还是多过眼黑，就显得整张脸都有些木木的，没什么表情，又加上声线在一个调上，竟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
颜五小姐被她盯着，汗毛都竖了起来。仿佛整个人都被看透了，无处躲藏又惊恐异常。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仿佛还在水榭多一刻钟，她就能被傻子弄死似的。
“啊——”颜五小姐一把推开颜四小姐，跌跌撞撞跑出了水榭。
“三姐姐，你吓到她了。”
颜四小姐看似镇定，其实抓住椅子边缘的手已经开始泛白，透露出她内心其实也是害怕的。
恶作剧的少女垂下眼眸，遮住了那双诡异的眼睛，漆黑的长发散落下来，让她的神色有瞬间看不真切。
“我没事了，四妹妹先回去吧！”
“好。”颜四小姐没有推迟，她有些狼狈地站起来，“三姐姐身子不舒服就好好歇息吧！”
“多谢你了。”颜三小姐的声音淡然得风一样轻。
等到人都退了下去，小桃这才上前来。
“小姐……”
“没事，别慌。”颜三小姐小姐安抚着她，“我又犯病了是吗？”
“嗯……”
“犯病了多久？”
“不到一刻钟，你别太勉强自己，反正都已经回来了，没有那么急的。”
“我怎么能不急？”少女隐藏起满是血迹的手掌，“我不过剩下三个月的寿命，想要更长久的活命，只能讨要一些利息了。”
可是小桃的鼻子却更外灵敏，她一把抓住颜三小姐的右手，纤细的手掌打开，手掌被指甲划得血肉模糊，再仔细辨认，赫然是一个“醒”字。
“你要寿命，我给你就是了，别再用‘言’了。”
颜三小姐却是笑了：“言氏后人不用‘言’？”
小桃自知失言，只咬紧了下唇不肯再开口，却细细将颜三小姐的手包扎好。
“你送封信给萧老太太。”颜三小姐任由小桃处理手上的伤，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一回，她苍白的脸上又多了一丝坚毅，虽然一眼看上去仍旧柔弱，却隐隐透出一股刚毅。
颜四太太正忙得昏天暗地，给颜五小姐准备好的一套白玉茶具被丫鬟磕了一个角，这样好的东西，就是发卖了那个丫鬟都抵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