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伴随着一道巨响声传来，那房中床榻上的周文顿时吓得全身一颤，旋即脸色便是彻底阴沉了下来。
“谁！谁敢坏老子好事？”
门外，突然走来一位青衫挺拔的身影，那一双眼眸，赤红的仿佛九天魔神。
而此时周文方才看到，那撞开房门的，竟是两道尸体。
“你…你是谁？！”
秦言不答，抬头看着床榻上的女子。
此时她仿佛受了惊吓，又仿佛被人折磨的早已失了理智，整个人匍匐在床上，周身虽有些生机波动，却也显得极为虚弱。
而在那女子身旁，另一位全身赤裸的少年目光呆滞地朝他看来，嘴角尚带着一丝晶莹，一副痴傻模样。
“坏…坏人…”
“朝辞…我来了…”
秦言狠狠咬着牙，手掌因为用力而刺破了掌心，鲜血滴落地上，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愈显阴森。
“朝辞？你…你究竟是何人？”
周文慌乱地从床上找来一件衣衫套在身上，眼眸中满是惶恐。
他如何感觉不到眼前这青衫少年周身散出的可怕杀意，那种令人窒息的冰冷，几乎瞬间令他感到了绝望。
“来人！来人啊！！！”
只是就在他挣扎着站起身来，想要朝着门外逃去时，却见那少年突然握起长剑，朝着他身下落下。
“啊！！”
撕裂般的剧痛瞬间传来，周文低头看着身前掉在地上的一截碎肉，眼眸中陡然涌出一抹恐惧。
“你们…该死啊。”
“不…不是的，不是…”
周文奋力痛呼，只是那青衫少年却仿佛充耳不闻，只是那般麻木地举剑，挥下。
短短片刻的时间，周文身上竟再无半分完肤，整个人如同一头被扒了皮的牲畜，蜷缩在地上不停颤抖着。
“朝辞…对不起…我来晚了…”
秦言低着头，轻声呢喃着，而那床榻上的女子，却始终不曾看他一眼。
“你在怪我么？朝辞…都是我不好…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再不会离开你半步…”
想起往日时光，秦言心底顿时如刀绞一般痛苦，他不会杀掉这周文周武两兄弟。
死对于他们而言实在太过舒服，他要他们，生不如死！
“血…血…怕…怕…”
那傻子一般的周武同样神色惊慌地看着堂中缓步走来的少年，脸色稍显苍白，旋即竟是突然将头埋在被褥下，露出屁股对着秦言。
“朝辞，我们回家吧…”
秦言站在床前，看着那一张遮掩在青丝下的洁白脸庞，眸中绝望愈浓。
他能看到少女身上密布的道道指痕，也能看到她大腿旁沾染的血渍，一股无法形容的怒火，如同压抑的火山，几乎将他身体撑破。
悔恨，痛苦，愤怒，最终却化作一抹悲伤徜徉心头。
此时他想的再不是这九州的山河大川，也不是那凌驾天地之上的妖鬼仙魔，仅仅是她。
他要带着她，去寻一处世外之地，远离纷扰，安稳一生。
“秦言…小心，你这样会心魔入体，坠落魔道的…”
九霄的声音从黑戒中传来，只是秦言却仿佛毫不在意。
为魔为佛有何区别，总归再换不回她笑语嫣然，星眸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