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争论之后，两人不分伯仲。
端木槿和烟栖霞的斗嘴能力都很强，阴阳怪气彼此，最后落了个旗鼓相当。
因此，心情反而畅快了一些。
她们隔着一面镜子看着彼此，不约而同的开始思索如今的境况是怎么回事。
“所以说，你是灵魂留在了乾坤对戒里，才得以避免了魂魄消散？”端木槿若有所思道：“可你并非是修行者，不是练气士，也不是鬼修，而是纯粹的灵体，这样还能得以存在么？”
“大概是不行吧。”烟栖霞回道：“如果时间太长，消散也是迟早的事，我甚至觉得在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经有相当一部分的魂魄流失了。”
“流失的大概是你的人性吧。”
“你说什么了吗平板？”
“嘲讽自己的来世，这是碳基生物能说出来的话？”端木槿冷哼道。
“对不起，我已经死了，不属于碳基生物的范畴了，连生物都不是。”烟栖霞反守为攻。
端木槿忍住反唇相讥的打算，跟烟栖霞斗嘴都有一种乐此不疲的快乐，真是奇怪。
她挑起眉毛：“你的确是个死鬼了，而且没有肉身，所以必须寄宿在谁的身体里，因为带上对戒的是我，所以你才能跟我对话吧。”
烟栖霞打了个响指：“对，我也认为是这样，倘若是换成其他人的话，且不说肉身的契合程度，单论灵魂品质就存在差别，太强的人容易碾碎我的残魂，太弱的人，则可能被我影响，就像是水油混合在一块，自然就会变得斑驳，毕竟质地不一样。”
“可我不同。”端木槿低声道：“我们的灵魂是同源的。”
“确切来说，你的灵魂源于我……”烟栖霞疑惑道：“那为什么会有这面镜子？”
“谁知道？”端木槿摇头说：“即便灵魂同源，也不代表你我之间的意识就得互通，这大概是一层保护机制，避免你和我融合成同一人。”
“就像是两种颜色的水么？”烟栖霞若有所思：“那还是把镜子留着吧。”
“同意。”端木槿颔首：“我可不想成为你。”
“你以为我想成为你么？”烟栖霞双手抱胸：“成为你之后，我的落差会有多大？”
“不管落差多大，你当然是想要成为我的，因为你……根本没有肉身吧。”端木槿扬起唇角：“你羡慕么？这鲜活而年轻的身体？”
烟栖霞虚着眼睛，看向端木槿，轻声道：“……你好骚啊。”
“不……我个人认为我还是清纯派的。”端木槿正色道：“我是冰山系美人。”
“你是火山系才对，外冷内热，搞不好就喷发，我可是从你那儿拷贝了不少学习资料来……”
“嗯，我是研究生命科学和药物制作的，当然对繁衍感兴趣。”端木槿不以为然：“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年少时期的青春懵懂……”
“你再编？明明最近天天研究姿势问题。”烟栖霞毫不留情的戳穿道。
“你到底偷看了多少？”端木槿脸颊飘红，瞪眼道。
“不多，只是一点点。”烟栖霞抓住她的痛点，调侃着说：“你的体力不行，如果不在意姿势的调整，很容易体力亏空，需要调整好姿势，还要带给双方享受，符合这种要求的姿势可太少了……即便是研究出了点结果，也还是不行吧，以你的情况没办法满足公子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端木槿侧过身：“不论男儿多强，在床铺上多半还是要输给女子的，没听过只有累死的牛么？”
“公子不是普通的牛，是牛魔王啊，你也不是肥沃的田地，而是还没被开垦过的荒田。”烟栖霞开了黄腔就不打算停，继续调侃道：“先天武者的气血何其充沛，别说是你，哪怕是把其他女子都全部叫上，公子也能御剑不倒，能对付先天武者的也只有先天武者。”
“可先天就一定很强么？也不一定，北冥清秋属于菜鸟，我一眼就看得出来，看她这么主动，未必比桃红强多少，正要坦诚相见，大概分分钟就要软了腰，能稍微抵抗的，除了我之外，大概也只有南心陌和秦不悔了，连绣玉都不行，兰香雪大概能靠毅力撑一会儿……”
“停一停。”端木槿急忙打断：“说的和真的一样。”
“当然还是真的，别小看我的眼力。”烟栖霞严肃道：“替公子择选妾室，我是专业的！”
“妾室？！”端木槿惊道：“你在开玩笑么？”
“嗯，男人妻妾成群很正常啊，哪怕不考虑公子的道德洁癖，单论这件事，万一和公子成亲了，我可不想天天别折腾的在床铺上下不来，当然要找人帮忙。”烟栖霞继续没说完的话：“桃红也是很弱的，她的身子太敏感了，很容易被抓住弱点，年轻的女孩都这样……南心陌太没有女人味了，公子不喜欢这类，倒是只有秦不悔合适，别看她一副柔弱模样，却是媚骨天成的体质，我一直都在考虑要不要把她骗过来做小……”